九尾贝贝

2018快到了，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
愿所有的悲伤与不愉快，能在2017全部翻篇

前两天又重温了一下《请回答1988》突然想写胡同竹马的故事

中二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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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珍映永远记得他第一次见到黄旼炫是在他9岁那年，当时他正在拿着吃好的盐水棒冰棍和朴志训玩着骑士对决的游戏，小小的手拿着木棍当成剑胡乱地挥舞着。弄堂口传来了卡车停靠的声音，被刺了“一刀”地裴珍映耍赖似地说不玩了，摇头晃脑把头转得跟个拨浪鼓。

就正好对上了从卡车上下来那个清秀少年的眼睛。

少年的父母还在大声地和卡车司机交代着什么，隔壁单元楼里张婶刚出生的孙女又睡醒了正在哇哇大哭。

难得的晴天使得各家各户都把五颜六色的衣服被单齐刷刷地晒了出来，一阵风吹过让裴珍映想起了故事里那些七彩旗帜。

朴佑镇的妈妈正在弄堂里的公共水龙头接水洗衣服，朴佑镇拿着杯子舀了一勺洗衣粉信誓旦旦地要吹泡泡，被他妈妈扯着嗓子叫“皮痒了！？赶紧还回来！”

结果朴佑镇折腾了半天也没吹出来几个泡泡，好不容易吹出来一个大的。裴珍映看着这个泡泡满满悠悠地飘起，在阳光下折射出一小块光斑，像是个珍宝小心翼翼发着光。然后这个泡泡飘到那个少年头顶的时候，“噗——”地一声碎了，如同放了一朵小小的烟花。

裴珍映顺着泡泡破碎后的水沫一路往下，看到了少年黑色的发璇翘起了几根头发丝，看到了半眯着的狐狸眼睛和抿起嘴来微微有点鼓出的脸颊肉。然后发现少年纤长的手指上还拿着一本书，而胡乱飘散的眼神透露出了些许不安。裴珍映伸长了脖子才看到书皮上的三个字——《小王子》，鬼使神差地手里还拿着那截棒冰棍就走了过去。

黄旼炫还处在对新环境的观察状态，他没住过这种人口密集的弄堂，周围的一切让他新奇又有点畏缩，手里还拿着在车上无聊时从书包里翻出来的书。

还没等他从陌生的环境中适应过来，就看到对面一个比他矮半个头的小孩，穿着件粉红色的背心，额头的刘海好像剪歪了，眉头上方的刘海有一小块缺口。

走到他面前举起手里的棒冰棍问：“我们在玩骑士游戏，缺了个公主，你要不要来？”

鬼才要当公主。

“不要！”黄旼炫揉了揉头，顺手用手里的书打掉了那截棒冰棍，也就是眼前这个小骑士的长剑。却又被一股力反手抓住袖子，小孩用湿漉漉的眼睛眼角带笑的问他，

“那你要不要当王子？我给你当骑士！”

*

这是闹铃声第三次，把小腿探出去试了一下被窝外的温度，寒冷的感觉刺激得裴珍映一哆嗦赶紧缩进了温暖的被窝，翻了个身，又打算吧唧吧唧嘴睡过去。

却在下一秒一个没抓稳被子被掀了半边，“几点了还不起床！”

冷空气争先恐后地钻进来，裴珍映穿着薄薄的棉毛衫冻得嗷嗷直叫：“妈！你干嘛！！”

客厅里打开新闻联播喝粥的父亲眼皮都没抬一下，“一大早怎么就这么吵吵嚷嚷的，就不能好好叫孩子起床？”

“就是！”裴珍映抢过那半床被子，朝他妈妈做了个鬼脸打算再眯一会儿。

父亲又给自己夹了一块腌黄瓜，“我看隔壁老黄家的儿子一大早起来就在读英语，现在应该已经吃好早饭准备出门了吧。”

里间正蜷成一团补回笼觉的裴珍映猛地一掀被子，“几点了！”

时钟不偏不倚地指向了7：00，电视里的新闻联播准时准点地发出“等灯等登～”弄堂里打太极拳的杨大爷又听到了二楼老裴家传来得“妈！我袜子呢？！”


黄旼炫那辆老式自行车的铃声叮铃叮铃地在楼下响了半天，裴珍映抓起书包就想冲出门，被他妈拉回来又给灌了一大口牛奶。

“你的汗血宝马追风呢？”黄旼炫往裴珍映身后看了看，见他两手缩在袖子里，身后只有生锈的老铁门半开不开地杵在那里。

“昨天随我出征的时候英勇附伤，车链子断了，后轮胎还漏了气，被我爸拿去修了。”说着把手从袖子里钻出来，手掌上摊着两个钢镚，“我妈让我车修好之前乘车去上学，可是我们这块公交车排班少来得慢，我今天可能会迟到哎…”

嘴上这么说，眼神也不停着，一个劲地往黄旼炫车后座瞟。

黄旼炫无奈地叹了口气，大手一挥，“来，今天准许你坐坐皇家坐骑。”

“你这车这么旧怎么不换辆新的？”裴珍映嘻嘻哈哈地迅速坐上后座，嘴上还不忘损两下。

“你懂个屁，这叫老骥伏枥。”
“呸，你们语文老师这么教的啊？”
“你坐不坐，不坐下马，去去去。”
“哎，别啊，”裴珍映一下弯下身子抱住座椅，仰起头眨巴眨巴眼，“老马好啊！老马…会识途！”

黄旼炫“噗——”得一声笑了出来，想揉揉裴珍映早上起来还乱糟糟的头发，却看到对方嘴边一圈白沫想也是又喝了牛奶来不及擦，手在口中划了个圈，自然而然地想帮他抹去牛奶渍。

冰凉的手指触到温热的嘴唇的一刹那，裴珍映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弹开，拿袖子随手擦了擦嘴唇。也不知在心虚什么，心跳快得如鼓锤。

“靠！我袖子！”还没等黄旼炫质问，对面的小孩又苦着脸大呼小叫了起来，“都是你！你赔！”裴珍映耍赖的时候就会把嘴撅得高高的，小脸皱在一起。磨得他没了脾气，尴尬着举在空中的手又顺势轻轻在他额头上敲了一下。

深蓝色的校服袖口一道浅浅的白色痕迹，其实没多大事，用纸巾接着水擦擦就能擦掉，黄旼炫却突然鬼迷心窍似地来了一句：“那你要不要跟我换校服？”

“你那可是高中校服。”
“反正都是初高中联读，一个学校，不仔细看看不出。你换不换？不换拉倒！”
“换！换！”


黄旼炫的校服每次洗完都会被他妈妈放在金纺里泡着，裴珍映喜欢这种阳光混合着洗衣粉特有的香味，每次叫他妈妈给他放都会被他妈翻个白眼，“校服放什么金纺，随便洗洗吧。”

所以裴珍映一整节课都时不时地把手臂抬起来，吸一口，再吸一口。他现在这种行为看起来一定很变态，裴珍映想。

无奈他坐得位置实在不算隐蔽，被人一瞧就瞧了去。裴珍映拿着保温杯去接水还没走两步，脖子上就挂上了一只细长的手臂，然后出现了赖冠霖八卦的笑容。
“上一节课你闻了你身上这件外套19遍，说，哪个暗恋的学姐的？”

这人怎么比我还变态，裴珍映边想着边拿手肘向后打去。

“边儿玩去，你见过体型这么大的学姐？”他晃了晃有点略大的袖口。

“讲不定你喜欢特别的，”赖冠霖早有防备似地躲开，“可别说你不喜欢啊，你自己看看你今天一天满脸怀春嘴角含笑的样子…”

“滚蛋！”裴珍映心虚地踹了一脚上去，又偷偷别过头，黑幕下的玻璃反射出他通红的脸和上扬的嘴脸，吓得他赶紧摇了摇头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而脑海中有个叫黄旼炫的小人一个劲地朝他招手。

裴珍映走出校门的时候，看到脑海中叫黄旼炫的小人此刻化身成了真人，两手抓着那辆大二八杆闸自行车，笑眯眯地等他放学。

“上马回家了，小骑士。”

回家的路有块水泥地面掺杂着好多石子，他俩一直把这段路程叫做“带着荆棘的黑森林”。王子第一次骑马带人穿越黑森林，车头把不稳有点摇摇晃晃，被点破心思的小骑士趁机悄悄地把原本捏着衣服的手伸前搂住了王子的腰。

*

童话世界里不可能总是王子和骑士在城堡里平平淡淡地生活着，总得有个怪物入侵来推进一下剧情。

只是这“怪物”，实在有点可爱。

裴珍映接到江湖救急短信的时候，原以为是个调皮的男孩，翻箱倒柜地把自己小时候玩的玩具都找了出来。却在打开门的一瞬间，看到一个乖巧地小女孩瞪着大大的杏花眼，一张口打了个饱嗝还顺带呼出了一个鼻涕泡儿。

“怎么回事？”裴珍映左手一把玩具枪右手一辆小轿车，见都不合适，又放回去好不容易勉强找了个奥特曼模型。

黄旼炫耸耸肩：“我姨夫突然脑溢血，小姨和我爸妈都去医院守着了，小表妹西西没人看，我妈英勇地接了过来扔给我。”

“不是…我不是问…哎算了。”认命地带上发夹，和西西继续玩过家家。

然而事实证明，之所以一个国家不能缺少骑士，是是因为纵使骑士已经快和小怪兽决出了胜负，临阵把手里的重任交付于王子后。不擅长战斗的小王子依然可以差点被打败。

裴珍映被他妈抓回去把最后一篇作文写完又匆匆跑到黄旼炫家的时候，隔着门外都可以听见小表妹惊天动地的哭声。

不可置信地打开门，看到小表妹坐在床上金豆豆直掉，黄旼炫拿着本故事书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双手僵硬地举在半空中。刚想张嘴，一开口，西西哭得更响了。

“我不是都哄好了，只要你哄她睡觉就行了？”裴珍映也不敢出声，手舞足蹈地说着口型。

黄旼炫一脸愁容地摊手：“我也不知道啊！我就给她讲了个睡前故事。”

裴珍映拿过他手中的《安徒生童话》，看到花花绿绿的图片和最后一行字，

“第二天清晨，小美人鱼扔掉了匕首，最后回头深深望了王子一眼。她跳下大海，化成了七彩的泡沫，往云彩的深处飞去…”

翻了个白眼，都变成泡沫了，人五岁的小女孩不哭才怪。

小骑士又接过王子手里的剑，轻声细语地对着小怪兽说：“黄哥哥刚刚故事还没讲完呢，西西别哭了，我们继续把故事讲完好吗？”

“…在小美人鱼朋友们的帮助下，王子终于意识到自己爱的是小美人鱼公主。他找来了善良的女巫，换回了小美人鱼的灵魂，最终王子和人鱼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

裴珍映也不知道自己在生编什么故事结局，怀里的小女孩张着小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屋里安静得只有墙上的老式挂钟在滴答滴答地走着，他听到自己的声音说，“最终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莫名有些伤感。

本来，在世人的眼中，王子和公主在一起才是最般配的结局。
而偷偷喜欢王子的骑士，是不是也应该在适当的时候选择退场？

沙发的另一旁堆得满满得都是各式各样的玩具，两个少年只能大腿挨大腿得挤在沙发地另一端。黄旼炫看着满地的狼藉想起身收拾被裴珍映踢了踢小腿，“歇歇吧，你不嫌累得慌我还嫌你晃来晃去眼烦。”

黄旼炫没说话，被他一拉又乖乖地坐下。裴珍映突然有些烦躁，小孩子性地拿了一块桌子上原本买来给西西吃的蛋糕，趁着黄旼炫没注意抹了一大块奶油在他脸上。

“你大爷的…”黄旼炫刚提高音量，被裴珍映捂住了嘴，指了指里间睡着的小表妹。结果裴珍映的手被反手抓住，对方涂着奶油的手誓要往他脸上抹。两个人闹在一块又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捂着肚子“咯咯咯”直笑，把裴珍映刚刚突然涌上的伤感去了大半。

管他最后王子和谁在一起，裴珍映想，反正王子的前半生的记忆中，是和骑士一起度过的。

这就够了。

*

英语卷子上的单词像是会跳舞，A搂着C跳了一曲华尔兹，B带着DEF在一旁伴舞，偏偏这场华丽的舞蹈裴珍映欣赏不来，因为他一个词也看不懂。

烦躁地在纸上画了几个圈，干脆把纸揉成一团，然后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扔进了垃圾桶。

他已经一个礼拜没见过黄旼炫了，西西前几日被她妈妈接走，黄旼炫因为期末晚会的事情变得早出晚归不能与他一起顺路上下课，自己也因为快要期末考试不仅手机被收，还被老妈揪着耳朵挥舞着小皮鞭逼着做练习题。

“我作业都做完了！”
“那就再做张卷子，”裴妈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台词都快背出来的新白娘子传奇，正演到白素贞正排山倒海地斗法海救许仙，裴妈妈还有空往裴珍映的房门瞄两眼，“你还有半年就升学考了，你看看你这次英语退步了多少？再敢降非得给你找个补课班不成！”

“烦死了！”裴珍映赌气地关上门，耳朵听着门外的动静，偷偷拿出了抽屉里的漫画书。越看越觉得没劲，黄旼炫到底在干嘛？说好的一起跨年，现在我被困住了还不来救我！

窗外被人用小石子传来“噗哒”“噗哒”的声音，随后又是一声学得极其不像的野猫叫，裴珍映腾地跳了起来，轻轻地打开窗户探出头。

果然看到黄旼炫站在楼下朝他招手，手里还拿着一块白板刷刷地写着字，写完了用手电照在上面。样子又别扭又滑稽。

“你出得来吗？带你去个地方”

远处已经有人家迫不及待地开始放烟花，姹紫嫣红的烟花呼地在漆黑的天空中炸开，也在裴珍映的心里偷偷开出了小花。

他手忙脚乱地找出了张纸，写着“你等等！我去瞅瞅我妈睡了没！”又怕他看不到，拿起台灯想照，结果手一扯台灯的电线绊倒了笔筒，呼啦啦撒了一地。在黑夜中好大一声响，吓得裴珍映缩成一小团就怕把他妈吵醒。

幸运地是，裴珍映打开门，屋外漆黑一片。他竖着耳朵听了听，确定爸妈睡着了，才蹑手蹑脚地找鞋穿鞋带门，一气呵成。

“去哪儿？”越狱般地紧张感导致心脏还扑通扑通直跳，下一秒就被握住了手带着往前跑。

“快跑，要来不及了。”

也不知道黄旼炫哪里发现的消息，两个人狂奔到弄堂以北两条街外的广场中心时，还剩了五分钟。周围已经陆陆续续地来了一些同样兴奋地年轻人。

“5，4，3，2，1！新年快乐！”广场中心的喷水池咻地一下就亮了起来，周围年轻的情侣们边祝福新年的到来边往许愿池里投硬币许愿。

“给！”接过黄旼炫手里的硬币，裴珍映跟着他扔进许愿池里，却偷偷睁开了一只眼。

黄旼炫今天穿了一件白色高领毛衣搭深蓝色呢子大衣，周围幽蓝的灯光打在他身上脸上，看得见他刀削似地高挺鼻梁和微微颤抖的睫毛，仿佛一个虔诚的王子，神圣而不可亵渎。

真好看，裴珍映想。

“你许了什么愿？”回去的时候黄旼炫问他。

原本想说说出来就不灵了，年轻的少年还是藏不住心里的小心思，“我许了，明年一年还跟你一起过。”说完又觉得害羞，吵吵嚷嚷地闹开了。

“你呢？”

或许是被之前姨夫鬼门关走一遭的事情刺激到，黄旼炫认真地许了心中所想，“我希望新的一年所有我在乎的人都可以平安喜乐。不要有伤痛和离别。”

啊…原来与我无关啊。裴珍映有点小难过得想。

却像是被对方看透了心思一般，黄旼炫轻轻弹了一下小孩的脑门，

“笨死了”

*

19岁的裴珍映也不知道自己在选高考志愿的时候为什么要选师范学校，也许就如赖冠霖所说“男女比例1比9，粥多僧少你赚大啦”，只有他自己知道，更多的可能仅仅只是因为离隔壁黄旼炫所在的工大进一点。

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就像他习惯了现在看美剧的时候下意识地练习口语，他也习惯了黄旼炫在身边的日子。

然而前者带着他不断进步，后者正扯着他拉往苦恼的深渊。

小骑士心里明镜似的明白，到了长大的年纪也就意味着童话故事即将完结。王子不再属于骑士一个人，而他也只能以朋友的身份看着黄旼炫继续恋爱结婚生子，以祝福的心态看着他与他的公主度过余生。

暗恋真特码的折磨人。裴珍映想。

而享受黄旼炫在自己附近的同时，隔壁工大的八卦新闻也不可避免地传进裴珍映的耳朵。

工大校花轰轰烈烈地追了土木工程系那位气质清冷的男生一个多月，全校都在猜测再不出一个月，校花就能脱单了。无数男生偷偷碎了心，其中也包括裴珍映，当然他难过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校花。

裴珍映后悔了，离得远远的是不是会稍微好受一点？

室友们都睡着了，只有裴珍映一个人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深夜涌上的情绪让他干脆一个起身弹起来，拿出手机敲敲打打。

“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想想觉得不好，删删减减最后改成了，“我想喝可乐。”点击发送确认。

手机屏幕亮了又暗，20分钟过去了没有回复。

心里莫名有些酸涩，裴珍映更睡不着了，脑子里都是小时候两个人黏在一起玩，那个时候别的小朋友来抢他大黄哥哥他可以直接了当地拒绝别的小朋友。
现在不可以了。

长大真没意思。

就在裴珍映快把他室友吵醒的时候，短信是这时候进来的。他几乎是立刻就打开了手机。

“下楼！”

急急忙忙地跑下楼就看到黄旼炫一个人立在寝室的路灯下，就跟无数次等在他家门口等在他学校门口一样。大概跑得急了，在初秋的夜晚头顶有细细的薄汗，手里还真拿了一瓶可口可乐。
傻了吧唧的，让你买你还真买。裴珍映这样想，心里却悄悄地又有小种子在发着芽。

两个大男人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半夜逛起了学校。

“你大半夜来我们学校不会真就为了给我送可乐了，那我可太感动了。”

“当然不是，”黄旼炫捏了捏小孩圆鼓鼓的小脸，看着他红着脸暴跳如雷，清咳了一声，“西西的学校有故事大会比赛，我帮他写了个故事，你帮我看看？”

“说吧。”裴珍映潇洒地挥了挥手，却被另一只大手忽地抓在了手心。

“很久很久以前，有个怕生的小王子。他刚来到个陌生的国度有点不知所措。这时他看到有个小骑士走过来对他伸出了手。”

“后来王子和骑士一起长大，王子喜欢和小骑士在一起的感觉。”

“再后来有一天，邻国的公主问王子，要不要和她在一起。王子一回头，发现骑士犹豫着想退场，心里一惊，脑子里满是和骑士在一起的回忆。于是他拒绝了公主。”

“王子发现，自己的前半生都是和骑士一起度过的。看见他笑自己也会开心，看见他哭就会跟着难过，甚至不能想象以后没有骑士的日子。”

“所以王子想问小骑士，可不可以剩下的半生也跟他一起度过？”

裴珍映握着自己的手悄悄换了个方向勾着手指头变成十指相扣的姿势。

身旁的人不知何时停下脚步凝视着他。手里头还有些冰凉的可乐罐头透过手指一路向上，心里头有个乐翻天的小人已经笑得直打滚，表面上还要故作矜持地硬生生抿嘴把笑意压下去。

“你这个故事要是给西西去比赛，大概初赛都过不了。”不小心悄悄红了耳朵，“也只有在我这儿能拿个金奖。”


“裴珍映，那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要！”





Fin.